霎时一惊,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,不住地叩头:“将军息怒!下官、下官只是、只是在回想将军刚才的问题,下官并非对将军有任何质疑啊!”章舟额头的冷汗都汇聚成一条条小溪,不一会儿就沁湿了衣领,身子不住地打摆。“说重点!”
章舟身子一颤,头垂的更低了:“前日、前日收押入监的,是桃李村江家娘子,名唤江诗蕴。因那江家娘子买地盖新房,却不知怎的,地契出了问题,衙门没有备案,对方就抓着这点闹事,将她告上公堂,诬告她强占他人土地。”
“既知是诬告,又为何不查清事实断下公案?”赵桓赋支起的手指在扶手上规律地叩击,微微一顿,又继续叩击出音律的节奏。
章舟忍不住掀起衣袖擦了下额头不断渗出的冷汗,用力吞咽了一下:“因、因为拿不出、拿不出合理的证据,且,且原告当中的江大河,也是江诗蕴的族叔,举证说明江诗蕴家中并无男丁,且江诗蕴的父亲早已过世,家主已薨,户籍是失效的,江诗蕴在户籍失效的情况下没有及时补办,且买地是用的是自己的名字。既然没有户籍证明,地契和相关文书自然是无效的。所以,案件此时还无法裁断。”如此,赵桓赋算是明白了,这县令也是个糊涂的,断案能力太差,这种小案件都要这么久,实在是没用的很!而且,一个这样的民事纠纷也能一审再审,明知是诬告还把被告押入牢中候审,定是有其他原因存在,不然,以章舟这种能够在这里安安稳稳度过这么多年,还不被刷下来,这个人,定是有些本事的。官场上的黑暗,他身在其中的人如何不清楚?
随即,赵桓赋薄唇微勾,扬眉冷笑:“恐怕,事情没那么简单吧?看来章县令的腰包也鼓了许多。”
章舟的脸随即抽搐了一下,讪讪笑道:“将军说笑了,下官、下官……”
“行了!这案子哪里就会那么麻烦?直接找到证人做笔录,证明原告是诬告,杖庭三十,并赔偿被告五十两银子,被告当庭释放,就这样!”赵桓赋抬起茶杯顺着光眯眼欣赏了一下,手腕翻转,茶杯瞬间就呈直线飞入章舟怀中。章舟惊慌失措地接住,苦笑不迭:“将军,这案子哪里能这样判?这不是、这不是徇私舞弊么?”
赵桓赋长腿一垮,还没见他怎么动作,人就已走至门外,微微侧头冷哼:“章县令,你这是质疑本将军的断案能力?还是说,本将军不配帮你断案?”
章舟霎时一软,打了个趔趄,嘴角抽搐着连连点头:“是、不是!是是是!不!将军断得好!断的好!”
赵桓赋圆满了,微微勾起唇角,转过头看着微微有些亮白的天空,纵身一跃便瞬间飞至对面屋顶。章舟看得目瞪口呆,却见那赵将军人虽已走远,声音却清晰地似乎近在咫尺:“本将军听说,那位被你错判的江家娘子,是个很会断风水的高人,那品香居经她素手点拨后,果然似云来财源滚滚,不知是否真有其事。章县令不如帮本将军去试她一试,如此人才,可不能被埋没了。”
章舟用力眨巴了眼睛,也看不到赵桓赋的身影,他留下的话却余音绕梁,果真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啊!幸好没违逆这尊大佛,不然,就是他一个不高兴把自个儿杀了那都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啊!且他一个小小七品芝麻小知县,被陈国公给杀了,也没人敢说办个不字!
思及此处,章舟不由地抚着胸口大喘气,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!果然不愧是破敌万千的冷血将军啊!这气势,着实骇人的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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